VMP Rising是我們的系列,與新興藝術家合作,將他們的音樂壓製成黑膠唱片,並且突出我們認為會成為下個大事件的藝術家。今天我們介紹的是Arthur Moon,Arthur Moon的自名專輯。
Arthur Moon 是 Lora-Faye Åshuvud 的項目:一位在布魯克林公園坡區成長的作曲家和新興電子流行音樂明星,她不懂音樂理論,也不在乎你的結構。儘管她經常被一切的噪音所包圍,她使用 Arthur Moon 作為揭開世界的載體,通過安排聲音來靈活地逃避過於簡化的類型。Arthur Moon 是 Åshuvud 解放自我的地方:每個部分都會威脅成為其自己的多重動作,跨越節拍和旋律層次,一些思想在其力量中保持迴圈。Arthur Moon 的音樂中的許多技巧都是在探討音樂的怪誕性:即使 Åshuvud 的聲碼器在愉快的合成器和稀疏的背景鼓上帶著樂觀,她的寫作卻顯示出完全相反的情感:一個同時滿足於平凡幸福,並因為從破碎世界中狹隘逃脫而深感恐懼的人物。
如果有人已經因這些前景感到不知所措,請放心:Arthur 的創造者通過所有上述問題來奮鬥,並熱切地邀請人們在她充滿電子不確定性的聽覺遊樂場中共同奮鬥。在她的四個樂隊成員的幫助下—以及相反,一些沙漠孤獨的支持下—Åshuvud 即將發布她的同名首張專輯:這是一段溫和的令人不安的10首曲目之旅,通過 Arthur Moon 的自我反省來探討如何移動和存在。這張專輯始終令人歎為觀止,經常令人毛骨悚然,而且沒有讓人輕易離開;這是「不正確音樂」理論,提升到足以讓聽眾設法進行挑戰的流行道德標準。數位光亮賦予 Arthur Moon 一種溫暖而遙遠的光芒,音樂經常從可預測性中解開,正如她從期望中解開自己一樣。聽眾經常會不知道該跳舞、搖擺還是把悲傷發泄到街上;答案是「是的,而且……」
這樣的思緒如何轉化為一張具有燦爛管弦高度和如此荒蕪低潮的唱片,使 Arthur 的聲音在近乎無重狀態中沉思?Åshuvud 與我一樣充滿好奇和驚訝,並且不為將自己的自我置於過程之下感到羞愧,而是成為過程的工具而不是單一思想主導過程。我們的電話對話證明了她的思考性給她珍貴的時刻帶來了不少回報;儘管我直面接受了「音樂的怪誕性」這個詞,她也對於每次發表新作都被摻雜進她的性取向感到疲憊到沒有人討論她的作品本身。話說回來,她是一位有伴侶和狗的白人酷兒女性,來自公園坡……她對自己並不確信,Arthur Moon 仍然是她用來展示自我懷疑和武器化自身特權的流動畫布,以動搖這個世界的不良現象。她很可能會在這樣做時唱一首 Thom Yorke 的歌。
本次訪談已經過濃縮和編輯以便於理解。
VMP: 從一開始,例如,第一首歌《Too High》,你談論所有你可以改變的事情,或是不知道是否能改變它們:這些問題是修辭的、字面的,你在講宇宙、你的家族歷史等等。在某個時刻你甚至說「剖開我,把我放出去」,你談論你是否能保持心靈封閉。從那首歌中,我了解到你存在時感到多麼不知所措,如果有的話?
Lora-Faye Åshuvud:(笑)哦天啊,你看到了我。(笑)是的,我確實感到在存在中不知所措,特別是在我們社會的僵硬結構中。有時候。作為音樂家和在這個行業中找出路,還有作為酷兒,找出如何談論這些,都會體現那些僵硬結構。所以,是的,這肯定是讓人不知所措的,我想當我寫那首歌時,我試圖在讓自己感到不知所措並看到所有那些東西之間找到平衡,但也有點像是在冥想和安靜。我在沙漠中的藝術家駐地寫了這首歌,所以那時我獨自一人,睡在沒有窗戶的房間裡,真的,只是,努力去做。
我過去和一些人在駐地時他們寫了那樣的歌,有时是在沙漠或船上,或者远在卡茨基尔山区的地方。你会有这种非常封闭的感觉,但你却能从中提取出美丽。
是的,有時我認為是離開你的生活讓你更能夠代表它。
說到前面提到的點,我讀過的每篇關於你的報導都強調你如何讓音樂跳脫性別常規。而且,《Homonormo》和《Reverse Conversion Therapy》這一對組合,甚至在我只看曲目列表時,我都會想,「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我只是想問,在這樣一個專輯長度的格式中,你讓音樂跳脫性別常規的努力看起來是怎樣的?把它翻譯成一個更大的聲明感覺如何?
感覺很酷:全長專輯允許有更多的空間和更多的複雜性,因為你有更多的時間去細緻入微地表達你想说的東西。形式讓我感到有一些壓力,但也很興奮有這樣的時間和空間。並且我認為,確實,(笑)《Homonormo》和《Reverse Conversion Therapy》的組合確實讓它更成立。我認為讓音樂跳脫性別常規—那不是我的話—但,讓音樂跳脫性別常規並不一定只是身為一個酷兒人制作音樂,而是努力使音樂偏離一個常規。因此,不一定要遵循我們認為是正確或正常的規則和結構,而是查探,“OK,為什麼一首歌必須是副歌,副歌,副歌,橋段,等等?為什麼不能是不同的結構呢?”
從更廣泛的角度來思考,在和聲和旋律方面,有许多節奏元素特別體现在我跳脫性別常規的音樂中,這只是關於讓人感到困惑不已,無論他們期望聽到什麼,把音樂顛倒過來,讓人感覺自己在他們期望聽到的東西之外。
對,因為當我第一次讀到這個想法時,我甚至不知道你曾自認為酷兒;我只是照字面意思來理解。特别是現在我們對很多事情都非常敏感,很多對話同時進行,但酷兒藝術家幾乎不可能輕鬆地呼吸,而不會有人說,“那是你所見過最酷兒的一口氣”,特別是在音樂行業。到目前為止,你是如何應對這種情況的?
在你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就在想這個問題,我當時在想,“我是怎么應對的?”顯然,這張專輯是刻意酷兒的,對吧?就像是一個關於 Arthur Moon 這個角色的成年故事,既是我又不是我(笑)。但在你打電話前,我也在想,“哦,天啊,希望當這張專輯問世時,人們能找到一種方式來寫這專輯,而不僅僅是寫身份政治,而是寫實際的音樂。” 因為,我覺得寫身份政治比描述聲音要容易得多(笑)。
所以,我覺得人們通常會寫一些感覺更舒適的東西。但,有時候當人們只關注這些而不是說,“哦,有趣的聲碼器使用”,或者“哇,這裡有四個节拍符號同时發生,真酷”(笑)。但同時,我確實也正是這樣定位音樂的,並且這也是我非常想在音樂相關的話題中討論的東西。
對,既然談到這個話題和這樣刻意做的話,你打算如何利用[你的白人身份]和你在世界上的地位,發揮最有效的作用,來照亮和推動對話?
我覺得這確實在某種程度上進入了這些音樂的內容中。例如,《Homonormo》感覺像是一种自我批判;它代表了我對如果我變得懶惰或作品被誤解的恐懼。也就是说:我是個白人,我和一个女人在這种 норматив的關係中,我們要結婚了,我們有一隻狗,我們在做一种常规的事。而我擔心的是,这樣通過的方式,我會利用我的白人身份和被認为的cis性(gender-conforming)來排除許多對於酷兒社區和我們整個社會來說最重要的敘事。其中包括:討論交叉性,討論一個有色酷兒在經歷比我因為我的特權而經歷的更困難的空间。因此,我認為自我批評是重要的,但我也認為行動更重要,這來自於我選擇與誰合作和我如何谈论这些作品。
說回你之前提到的,希望大家會描述聲音:我是一个非常詞曲驅動的人,所以很多歌詞即使它們是分散的或故意無意義的,也會跳入我的腦海。我读过你曾患有一种狀況,你的思想會以某種方式行動,你的語言則是另一種方式;有時候這就像是寫作更多地關注情緒,即使沒有直接的贯穿线。但我能感受到和同情你的表達,所以,你是如何決定何時更直接或更抽象,這取决於你想傳達的情緒?
這真是一個很好的問題。你知道去年埃斯佩兰萨·斯伯丁在[77個小時]內寫出了一整張唱片嗎?她不睡觉,只是写下整个唱片并在Facebook上直播。
是的,我记得。
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看了很多。她一直在說這個話,真的和我共鳴:她在写东西,然後在整理其中一部分,她並不是說,“我說了什麼?”而是說,“它說了什麼?”就像是這首歌在和她對話,她只是寫下來,你知道嗎?就像她在轉述別人的作品。這太美了(笑)。這也是我的感受。我當然是故意做出很多決定,但當涉及到關於什麼時候允許抽象和什麼時候更說教的決策時,這感覺像是音樂說出它需要說的東西,我只是把它寫下來,而不是更深入参与那些特別的決策。
歌曲中的角色…有時候只是注意到,感覺你在拉著自己,又把我一起拉進去。當我聽到你說,“你骗不了我,你是孤獨的……”即使在《I Feel Better》裡,你在講述感覺你準備要讓自己成為一個敵人。所有這些更黑暗、更緊張的時刻或自我認識,它們發生在非常明亮的音樂上。即使音樂也不總是只作出黑暗的回應,它像是一種明亮的推力。你如何處理這種具諷刺意味的並列,把這些東西放在快樂的聲音上,或者相反?
《I Feel Better》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記得我第一次帶到樂隊面前演奏時,大家都沉默了一分鐘,我說,“顯然我沒有感覺好些。”(笑) 大家说:“是啊。” 我想那种平衡總是我的目標, 所以,当我写出一个明亮的音乐时,它立即带我到一种诡异的马戏团的感觉。我自动把它视作是一些更黑暗东西的掩盖物。开心的音乐很酷,但即使是最直接的,糖衣炮弹般的流行音乐也都是为了掩盖或应对一些更黑暗的东西。而對我來說,有趣的事情是在歌曲空間內認同這一點,而不是讓人们在情绪低落时,或者与人吵架时,或者想运动时播放它(大笑)。我觉得在歌曲内颠覆反而有时候更有趣。
這讓我想到介紹的歌,你在質疑如何能改變你的表現,什么能让你有意识地变得不同。所以,听你描述Arthur Moon的那种感觉...我不知道,也许我没有问题。
不,其實這正是我在寫那首歌時想很多的東西,這是選擇代表性和表演。在某些方面,我可以選擇隱藏或不隱藏;痛苦可能無論如何都会存在,但我的性取向、性別認同和所有[我的身份]是我可以选择谁能看到的。这是和有色人种非常不同的体验。虽然也许在被某些事物边缘化或以某些方式受压迫方面有相似之处,这也是一套完全不同的關注点和体验。这就像,“选择的特权是什么?”
听你说到這點给我带回了問題:Arthur Moon 这个角色给你 Lora-Faye 多少的代理权?
哦天啊,非常多。我确定你也是这种经验,作为一个表演者 - 也许不是 - 但有时仅仅站在台上,所有的能量和腎上腺素及恐懼有時候就会创造这种许可去……(笑)去犯你害怕犯的错误并承认它。去錯誤和不正確,像唱錯音或弹错东西,并享受其中并继续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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