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我們會告訴您一張我們認為您需要花時間欣賞的專輯。本週的專輯是The OOZ,這是King Krule期待已久的第二張專輯。
在2013年,19歲的Archy Marshall帶著6 Feet Beneath the Moon從倫敦的夜晚降臨,讓獨立音樂迷為King Krule心醉神迷:這位心碎的紅髮小精靈像是用他的爪子刮著他不足的地方,就像人無法讓死皮愈合一樣。接著他消失了,回來後以本名發行2015年的A New Place 2 Drown書籍和原聲帶,再次消失。對於這位神童來說,隱退在讚譽和關注的包圍中,再次回歸感覺似乎是輕而易舉。他們重新佔據我們公共生活中的位置,如同那位我們喜愛的遠方朋友,帶來禮物,但公共的那一份惦念卻經常圍繞著讓他們消失的原因。Marshall將他的休息期歸因於靈感枯竭,名聲干擾了創作過程,以及與讓他成為明星的同樣詛咒作鬥爭。隨著他近期關係的奇特性以及重返母親身邊的生活,King Krule帶著恢復到過去狀態的氣勢再度出現,並更堅定地掌握自己的瘋狂。
The OOZ是一張回歸專輯,對於這位隱秘的青少年搖滾明星來說,敘事是可預測的:他的情人們從不久留,他的抑鬱無法擺脫,後者與前者交織得太過緊密。這張專輯比之前的作品來得更沉重,Marshall深深地進入這片灰藍色的宇宙,隨著內心的情感在調色板上流淌而過。單曲選擇無需再多一眼就能畫出這幅畫:"Czech One"如同夢境一般漂浮,"Dum Surfer"則頭也不回地投入後朋克風與爵士的混合,而"Half Man Half Shark"的吉他在不屈的激烈中咕嚕聲中掙扎,隨後沉沦於虛無。對於聽眾來說,正如同他們在氣氛與虛空中進出,圍繞著每一個Marshall渴望重新點燃卻又害怕回歸的區域,這感覺是令人血脈偾張的,甚至可以說是差點要道歉;雖然有些人會發現這些藍調難以啃噬,但依然有足夠的光亮讓這樣的背景成為可能。"Dum Surfer"以及充滿流行感的"Vidual",必定能激發令人愉悅的圍圈。
Marshall的新成熟讓他的歌詞範圍擴展,從抒情詩意到直接點名他的絕望來源。開場的“Biscuit Town”讓Marshall思考他的愛人是否認為他是雙相情感,而“Emergency Blimp”則讓他向醫生乞求幫助,因為這些藥丸無法平息他的失眠:“我告訴他他做得不對 / 所以他讓我吃了更多 / 一年過去了,沒有改變 / 我給那傢伙打了個電話。”他對浪漫保留的描寫中展示了深度:對年輕愛情的懷舊抱怨讓一個迷失在自己記憶中的角色出現,渴望創造更多的同時又感到自我破壞似乎是不可避免的。這種愛情延伸到了女性以及他發現越來越不熟悉的倫敦,在“Bermondsey Bosom”中有所表露:“你我共抗這個寄生蟲之城 / 寄生蟲,天堂。”他對直白地表述從不保留,但他的執行迫使他吐露真相:儘管他必須很絕望,有時卻又太過疲憊無法去理會,即使是在剖析著醜陋時也朝著冷靜和反思的方向前進。這種提升的意圖在The OOZ中拯救了他,讓專輯在過度打磨的邊緣仍然保留聽眾在深海潛水中的舒適感。
在King Krule的專輯中,完美從不在選單上,黑暗總是在桌子上。The OOZ毫不掩飾地漫長,若想逃避Archy所沉浸的藍色,幾乎會感到疲憊。但這正是它該有的樣子:作為一個孤獨倫敦人遺產中的新作品,藏有對於那些經歷過名字變更和休整以成長的人的小物件。Marshall在多樣的事物之間取得了良好的平衡,但他依然是我們所渴望的搖滾明星,目的註定要超越全球被壓迫青年的偶像崇拜。至於我們是否會在某一天找到一個更快樂的Archy,從深淵回來並留下來一段時間,則仍然是各人的賭注。就目前而言,他已經證明了他願意花時間;這對於他自己和這個世界來說都是一次勝利。如果他能堅持下去,他的聲音將會比他以往想像的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