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Out London》對於《Insignificance》的評論,這是尼可拉斯·羅勒(Nicholas Roeg)在1985年改編的一部英國舞台劇,想像了如果瑪麗蓮·夢露(Marilyn Monroe)、喬·麥卡錫(Joe McCarthy)、喬·迪馬吉奧(Joe DiMaggio)和阿爾伯特·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在一個炎熱的夏夜一起待在紐約的酒店房間會發生什麼,結尾說道:「這可能是一部小型作品,但其範圍卻是廣闊的。」巧合的是,這段精簡的批評分析也可以愉快地雙重運用於詹姆斯·奧盧克(Jim O'Rourke)的《Insignificance》,這是他在2001年發行的字面意義上的「小型」流行歌曲專輯,標題來自羅勒的喜劇。
但我們不要太過於急於求成,因為有必要給你簡單介紹一下詹姆斯·奧盧克,這是一位你幾乎可以肯定已經認識,但卻不知道的人。作為混音師和/或製作人的他的指紋遍佈威爾科(Wilco)、立體實驗室(Stereolab)、喬安娜·紐薇森(Joanna Newsom)及超塊隊(Superchunk)等多張專輯,還有數十張其他專輯。除了在音樂板後的工作,Discogs上列出他過去25年來作為90多張專輯的主唱。作為音速年輕(Sonic Youth)的全職成員,他參與了兩張專輯,音速護士(Sonic Nurse)和穆雷街(Murray Street),這兩張專輯都被許多人認為標誌著他們的「回歸」。想像一下:音速年輕告訴某人「嗨,我們是音速年輕。我們已經是一支了不起的樂隊快20年了,但我們所缺少的就是你!」聽起來瘋狂吧?這就是詹姆斯·奧盧克的才華,但對於很多人來說他依然是一位相對不知名的音樂家。希望這個介紹能幫助你瞭解他創作的一小部分。
今年早些時候,奧盧克發行了專輯《Simple Songs》,這張專輯讓一位評論家驚訝不已,提出了假設性問題:「怎麼可能有人在流行音樂和前衛藝術中都這麼有天分——好像布萊恩·威爾遜(Brian Wilson)能夠在空閒時間製作梅爾茲鮑(Merzbow)專輯?」《Simple Songs》是他在拖市唱片(Drag City Records)發行的越來越少數的「流行」專輯中的最新一張,這條血脈可以追溯到1997年的《Bad Timing》,其中的四首器樂曲目,只有一首的長度不足10分鐘,而那首也僅僅短了20秒。《Bad Timing》是他三張專輯中第一張取名自羅勒電影的專輯,隨後是《Eureka》(1999年)、4首歌曲的EP《Halfway to a Threeway》(2000年)以及《Insignificance》(2001年),所有專輯都將歌曲的長度縮短到可管理的範圍並添加了歌詞,這些我們稍後會進一步討論。在這些專輯迅速發布後,大約過了5年才有了《The Visitor》。儘管該專輯的名字並非直接來源於羅勒電影,但《The Visitor》的標題與大衛·鮑伊(David Bowie)在羅勒的《墮落天使》(The Man Who Fell To Earth)中錄製的外星人角色同名,所以這條羅勒的主線還是某種程度上得以保留!由於它幾乎是一段連貫的40分鐘器樂作品(當然不計要翻轉唱片的情況),《The Visitor》在精神上更接近於《Bad Timing》,但其音樂深度卻遠遠超過上面提到的其他專輯,某些未命名曲目的某些樂段累積的音樂元素超過200個。從結構上看,《Simple Songs》回到了《Insignificance》的同一格式,歌曲的時長甚至不足以讓人有機會在某個幾乎完美的平行世界中獲得電台播放權,那裡奧盧克的專輯可以登上排行榜。
“在拖市的那些作品中,如果仔細觀察,它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安靜而明確的視覺代數,從《Bad Timing》開始。” - JO
雖然奧盧克的拖市唱片系列中的每張專輯幾乎都有其明確的美學目標和界限,但有些較小的識別子部分值得從遠處觀察。最容易被視為同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的是《Eureka》和《Insignificance》。兩者都有由日本地下漫畫藝術家友澤未実(Mimiyo Tomozawa)創作的專輯封面和其他藝術作品(關於她的網絡資訊少之又少以至於連她的粉絲頁都有八卦部分),且兩者都做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封面的設計在背面完全重複。對於12寸的黑膠唱片來說,這並不奇怪,但對於CD版本來說,背面的封面正是前面的精確複製,直到底部的黑色托盤衬纸在左側外露,這樣拿在手中檢視、翻轉正反面會比你想像得要更容易迷失方向。
實話實說,這兩張專輯的封面特別瘋狂、美妙、令人不安,並且同時又帶有孩子氣。《Eureka》展示了一位年長的日本男子,完全赤裸,手裡抱著一隻兔子,相映在柔和的粉紅色背景上。這是一隻毛絨兔子嗎?或者說,曾經是......一隻真的活兔子?把唱片放上去,第一首歌曲,當你希望手上正拿著那張專輯、反復翻轉的時候,慢慢淡入歌詞:「世界的女性請接管,/ 因為如果不這樣世界將會結束,/ 而且不會花太久的時間。」多年來,這句歌詞被多位音樂人引用。當《Eureka》封面上的祖父形象在一瞬間陷入某種獸交的幸福時,《Insignificance》的封面上的男子則正看著你,彷彿在說,「是的,老兄,這就是我在做的事情,這是我的小玩具鴨子,它被綁著以防不讓它滾走。」內頁的封面可能是更為奇怪的圖片,另一位老年男子正被......那是章魚嗎?!動物界是否在為《Eureka》封面上發生的事件尋求報復?或許是!這兩張專輯還都附有海報,兩者都值得裝框。
最近的兩張專輯,《The Visitor》和《Simple Songs》,在美學上也似乎是相互連結的,前景主題僅用刺眼的紅色和綠色光照亮,同時被墨黑色的背景包圍。它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就像你意外闖入當地黑幫老大的會議,所有人卻恰好都很喜歡聖誕精神?奧盧克曾表示,《Simple Songs》在某種程度上是《Insignificance》的續集,無論在歌詞還是音樂上,但是,即使他顯然樂於在包裝中重複主題,藝術中似乎沒有什麼地方提示《Simple Songs》正在朝著太過於回顧的方向發展。顯然,這些封面和電影參考標題呈現的難題並未有明確的解答,但似乎在某種程度上,這些線索之間有著足夠的連貫性,使我們能相信它們最終將在某些方面組合在一起。我的觀點是這些專輯堪稱某種拖市的黑暗嘉年華,並且只有當那張最終的幽默牌的詹姆斯·奧盧克流行專輯發布時才能揭開真相,不過我能知道的又有多少呢...
“通常我會花更多的時間來混音。但要麼我接受現在的樣子,否則我將把它丟掉。最後,我決定接受那些我不喜歡的東西。沒有一張專輯是我完全滿意的。” - JO
同名歌曲幾乎是愉快地結尾,「永遠不會太遲,/ 開始後悔你每一步,/ 你走過的每一個字,/ 你所說的每一句。」這正是你期待聽到的那種不安和自我批評的話,正如那位曾說過:「我無法想像那些對自己作品滿意的人所會經歷的奇怪地獄,那是一種我無法想像的特殊地獄。那是什麼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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