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立樂團重返我們生活的地方可能在哈德遜,紐約再適合不過了。這個城鎮從一端延伸到另一端長達一英里,成為了田園矛盾的避風港,以及我們這個時代一些最優秀創意人才的聚集地。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在這裡有個家,約翰·阿什貝里、菲利普·格拉斯、梅麗莎·奧夫·德·毛爾以及許多像他們一樣的藝術家也都在這裡落腳,他們逃離紐約的喧鬧來尋求一點寧靜。而這裡正好提供了許多這樣的寧靜。除了主要街道上有一家摩托車主題的咖啡館,一家凌晨4點仍然開放的馬來西亞酒吧,以及足夠的家具庫存讓太陽都能運行,這裡是個容易讓人迷失或找到的地方,無論你尋找的究竟是哪一種。
作為他們即將發行的新專輯 Sleep Well Beast 的前奏,The National 在哈德遜巴西利卡舉辦了一場「有罪派對」,這是一個為期兩晚的邀請活動,該建築由 Auf der Maur 和她的丈夫 Tony Stone 擁有,是一座位於城邊的較老建築。這座建築本身在後工業時代中顯得驚人,經歷了一種看似同情而非必然的裝修。它充滿了真摯的情感,當我走進它的中央空間時,我完全理解為什麼這一切都會發生在這裡。房間中央是一個圓形舞台,周圍有四個小舞台,分別位於每一個角落。
個別來說,很容易辨識出 The National 的粉絲。整個團隊的深色牛仔布預算極高,身上有足夠的黑色墨水刺青,足以佈滿一輛校車。然而,這樣的場景對於這篇文章而言似乎不太合適。當然,這整個場景如果需要的話,可以被視為一種中千禧世代的自我迷因奢華,但樂隊、他們的音樂和這裡的作品使得對於這一切的可預測性無法過於在意。The National 的後諷刺 Bleed Rock 一直以來為他們的粉絲帶來一種疼痛的安全感,而在哈德遜山谷的背景下如此精彩地展現出來,既令人振奮又讓人感到滋養。
他們以《Nobody Else Will Be There》開場,這是一種更具內向性和侵略性之作,彰顯了《Fake Empire》中對於已擁有事物的同樣渴望。鋼琴部分極其優秀,約在 45 秒左右,你就知道它將在不久的將來,以令人驚豔的方式影響你。這是一首只有他們能寫的歌曲,隨著他們在新專輯的其他歌曲中演奏,顯而易見,Sleep Well Beast 的其他歌曲同樣如此。我不是說風格上的,而是說這些歌曲只有這個樂隊能創造出來。《The Day I Die》是典型的 Berninger 現實主義。《Turtleneck》這首歌的吉他搶眼度超過他們所寫過的任何歌曲,顯然是對 Grateful Dead 的致敬。《Guilty Party》現場演出讓巴西利卡哈德遜短暫地感覺像是一座真正的教堂。
除了能與他們在一起,整個活動的另一個禮物是目睹這些新歌的現場演奏粗略草稿的誕生。大部分歌曲都非常精緻,還有一些則需要進一步打磨。這種緊張感正是使活動感覺純粹的一部分。現場搖滾不僅僅是關於精確,而是讓能量比錄音室更加自由地喘息。你需要放棄一點精緻,才能聽到他們的音樂響亮地演奏。
Matt 曾在一次訪談中告訴我,他們的最愛專輯始終是剛剛發行的那一張,這句話一直留在我的心中。撇開與特定專輯的情感和情境聯繫不談,他們幾乎每發行一張新專輯就變得更好已經快 16 年了。而在聽到他們這個週末演奏的新歌後,顯然他們再次做到了。也許是因為酒的關係,或者是我離婚後的情感陰影,但 Sleep Well Beast 及其必要場景讓我深受震撼。聽到他唱著他一直在母愛自己,猶如一塊磚頭打破窗戶,而這張專輯的其餘部分感覺就像是闖入我的生活。The National 將永遠重要,因為他們擁有哀悼的柔情,教導我們內心的陰暗部分去歌唱。他們的作品有一種純粹感,更接近自我接受,而不是堅持自己的自我創造場景。而他們最新的作品帶著更深的疼痛與更暗淡的惆悵。這是一種來自學習在無限、不可能之物之下生存的痛苦。
Tyler 是 Vinyl Me, Please 的共同創辦人。他住在丹佛,聽 The National 的頻率遠高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