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Drew Millard
我在北卡羅來納州的阿什維爾山下約45分鐘的地方長大,現在我要告訴你關於這裡的事。過去幾年,阿什維爾已經 退化成為一個充滿朋克、鬍子男人、怪人、嬉皮士,以及那些不懼相信魔法的人們的南方波特蘭那樣的城市,變成了一個為有錢的雅皮士打造的無菌手工啤酒遊樂場。這本身並不是壞事——畢竟,這是自由資本主義美國夢,讓你的初創公司被臉書吞併,然後你可以有2.5個孩子和一輛特斯拉——但這也意味著城市中每個怪人的人數暴跌。不過,你不會從上週日晚上在阿什維爾的Orange Peel音樂廳舉辦的Boris音樂會中猜出來,當晚樂隊在座無虛席的觀眾面前演出,這可能是目前城市中僅存的少數怪人。
為了故意曲解那張宿舍房間的海報,你不需要藥物來享受Boris的音樂會。Boris 就是藥物,這支日本金屬樂隊會在最輕微的挑釁下讓你腦淋巴被打回去。他們不僅僅是大聲,也不僅僅是重。他們是沉重的,而他們的演出是極其耗費體力的考驗,提供了如血放出般的光榮宣洩,卻沒有混亂。我在演出期間戴著耳塞以保護自己的安全。在某個時候,我把耳塞取了出來,只是想看看感覺如何;這像是直視日食的聽覺等價物。
Boris的一個最具魅力和令人抓狂的特點是,他們以一種使他們介於Guided by Voices和Lil B之間的速度發行音樂。他們的音樂一樣可能聽起來像Black Sabbath或Motörhead,也同樣可能傳達出My Bloody Valentine或J-Pop的氛圍。他們與厄運金屬樂隊Sunn O)))合作過一張專輯,並且經常與音響懲罰之神Merzbow合作——這對最近共同發行了一張 Zaireeka風格的 一次性播放兩張碟片的專輯,我曾嘗試過在Spotify上播放一張碟片,另一張在iTunes上。總之,Boris是極具天賦的音樂家,他們的野心和好玩無法被類型、風格或傳統思維所束縛。我喜歡把他們看作是Radiohead,但對於品味不錯的人而言。
他們在星期日晚上在阿什維爾演出,演出他們2005年的專輯 Pink 的全部內容。這張專輯於2006年首次由Southern Lord在美國發行,最近由Sargent House重新發行,附帶了一張叫做 Forbidden Songs 的專輯。這是 在黑膠唱片上的發行,這一點很重要,因為這個網站叫做Vinyl Me, Please。而讓我告訴你,讀者,Boris在演奏 Pink 的時候可真是把它們的表演發揮到極致,還有其他許多首我因為過於震撼而無法用手機記下來的歌曲。他們演奏的每一首 Pink 都聽起來像是被延展和洞穴化,好像樂隊撕裂了時空的蛻變,並把我們所有人都吸了進去。
在音樂上,Boris的三名成員配合得天衣無縫,似乎共享著同一個大腦。但在舞臺的舉止方面,幾乎就像他們在三個不同的樂隊裡。吉他手Wata幾乎在舞臺上保持完全的靜止,專心於使用反饋踏板,同時讓她的Les Paul如Slash般尖叫並以Eddie Van Halen的方式雙擊著。貝斯手Takeshi Ohtani的長髮基本上不斷遮住他的臉,使他看起來有點像一個超級金屬版本的表弟It。他的貝斯上裝了額外的吉他,維基百科告訴我這樣他就可以在某些歌曲中不必切換樂器而彈奏吉他,但我想你我都能同意,彈奏一種既是吉他又是貝斯的樂器的主要原因就是它太酷了。
鼓手Atsuo Mizuno,則似乎堅信自己在參與Poison的演出,我的意思是這樣的解釋是非常可愛的。他在整場表演中都面帶狂熱的微笑,每首歌至少有一次都會劇烈地把他的鼓棒指向瓦爾哈拉。他身後設置了一個巨大的鑼,表演過程中他就開始猛烈敲打著,Wata和Ohtani則提供壓倒性的反饋牆。在Atsuo經常出現的獨奏中,他會用力敲打鼓,讓我感到胸部震動。我開始想著是不是某次Boris的音樂會上,某人的肋骨飛了出來,而這便是Atsuo用來敲擊鑼的物件。
在演出後期,他將擊打鑼的長棍舉向人群,只有在我們吵得夠大聲時才會敲擊。他指著我們且對我們尖叫;我們則回吼他,然後他像地獄般猛擊鑼。我曾在一場音樂會上,Action Bronson向觀眾扔袋子的大麻和生牛排。在我看到Atsuo和鑼的事情之前,我相信那是我在音樂會上見過的最酷的事。現在,我不太確定了。
你知道當你乘坐ジェットスキー或摩托車或其他任何東西長時間駕駛時,身體習慣被風吹拂和隨著不斷的運動而顫抖,這種動感成為你的新常態,然後你突然停下來的感覺嗎?這正是Boris正在演奏時的感覺,與Boris停止演奏後的感覺相比。他們的音樂如此沉浸,讓人感覺仿佛成為了你的一部分,而知道這樣的感覺如此消耗體力,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積極尋求的,這是很酷的。而在像阿什維爾這樣的城市中,每年都顯得越來越不像我小時候熟知的城市,這是一個很好的提醒,告訴我們那裡仍然有奇怪的人享受著很酷的事物。